中共总理温家宝即将于11日启程访问日本进行“融冰之旅”,温家宝此行不但要建立中日高层经济对话机制,也要签署中日战略互惠关系文书,同时也要在日本众议院发表演说,把这半年以来热腾腾的中日关系炒到最高点。另一方面,从去年10月以来随着中日关系的逐渐回温,反观台日关系却出现急速冷冻的现象,从日本政府对我国在慰安妇事件的反应、前阵子光华寮案的判决,国人已经开始在忧虑“后扁时代”的台日关系是否会出现结构性的改变。
其实从1972年以来的中日台三边关系就像是个两孔的锅炉,只是中日关系是个压力锅,而台日关系却比较像是个平底锅,另外中日关系的压力锅下边有个火炉可以自燃加温,而台日关系的平底锅下边却没有火炉,必须要等待及依赖一旦中日关系的压力锅压力过大之后,有足够的热水溢出到平底锅,台日关系才能够逐渐回温。
举例来说,中日关系就像是一个压力锅,而炉底的火便是中国的民族主义及日本的右翼势力,当中日两国关系友好的时候,炉底便会突然熄火,所有中日友好向前看的声音就会掩盖住仇日的民族主义及反中的右翼势力,同时他们也会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历史问题,用锅盖盖住来个视而不见,彷佛中日两国真的就像是个兄弟之邦,例如中日两国于去年年底成立的中日共同历史论述协会,来为过去中日出现歧见纷争的历史定调。而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台日关系就如同平底锅内的水,在等待不到中日关系锅水的挹注,以及无法自燃的情况下,只有日渐冷淡蒸发。
可是一旦当中日两国关系转坏的时候,炉底的火便会不断加温,仇日的民族主义及反中的右翼势力的怒火便会全面淹没中日友好的声音,同时中日两国也会在锅内加上历史问题、领土问题及慰安妇问题等具有辣味的调味料,这些因素全部混在一起在锅内不断沸腾翻搅,等到压力到达临界点时就会全面爆发,彷佛中日两国真的是一个势不两立的国家,例如在2002年中国因为小泉屡次祭拜靖国神社,而爆发一连串的反日浪潮。而在这个时候,中日关系的锅水在压力过大的情况下,便会满溢流到旁边台日关系的平底锅中,让台日关系逐渐维持一定的热度。
而中日关系的锅炉现象,是必须要构筑在外交景气循环及相对反应性这两项因素才能够成立的,所谓外交景气循环是中日两国从1972年体制建立以来,便以国际环境的转变及国家利益为考虑,而出现以七至十年为周期的冲突与合作关系,例如2001年的中日关系冲突至今年的中日关系解冻;其次所谓相对性是指中日两国关系若要出现巨大的转变,除了必须要一国的政策出现改变之外,还必须要相对国有积极的反应才能够成立,例如小泉在2002年祭拜靖国神社的行为,就必须要中国有激烈的反应才会真正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在日本,操纵中日压力锅下炉底的火,便是中国帮的外务省官僚与国会议员的政党协调,而让中日关系锅炉的热水注入台日平底锅的,便是亲台反中国会议员的游说。但是从2001年小泉纯一郎执政开始,日本的外交决策体系逐渐从过去由下而上的政党协调,转变为由上而下的首相官邸主导,外交政策的权力从过去外务省与政党协议逐渐移转到内阁府三位副大臣的手中。
这种同心圆关系的反转,让日本政府对于中日关系的反应变得更为积极迅速,同时也进一步压缩日本国会对于外交政策的指导空间,这是为何安倍晋三上台之后能够一反过去的迟缓,迅速扭转小泉时期对中关系的最主要因素。这种反转现象,在现阶段日本朝野一片亲中的呼声下,看起来似乎是不利于当前的台日关系。
该是自己筑起火炉的时候了,而不要再消极被动的等待热水,若我们能够藉此打破过去传统日中台的锅炉现象,摆脱现今台日的独派--右翼体制,重新构筑台日沟通的渠道,不让台日关系受到中日关系的摆布,让台日关系全面走向正常化,这似乎是台日外交的一条新道路。(作者 蔡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