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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寒梦时,如何给中国供暖?

   2005-12-30 锅炉信息网锅炉信息网1430
核心提示:叶永烈说明:日前,从网上见到韩松先生所写的《五更寒梦时,如何给中国供暖?》一文。没想到,我在二十多年前所写的那篇俏皮的小
叶永烈说明:日前,从网上见到韩松先生所写的《五更寒梦时,如何给中国供暖?》一文。没想到,我在二十多年前所写的那篇俏皮的小说《五更寒梦》,在严冬之中又重新被提起……   今年是多年以来,中国最寒冷的一个冬天。这个时候,传来了八部委决定取消福利供暖制的消息。作为国家的一位公民,对此我举双手赞成。   当然,这也是因为我现在主要是呆在上海,这里不存在什么福利供暖,大家都自掏腰包买空调。北京人凭什么享受福利供暖呢?江南的冬天冷起来更可怕。   《瞭望东方周刊》去年曾经发表文章,鼓吹长三角地区也应集中供暖。现在看来,倒也有了实施的可能。如果按照八部委的意见,充许民营资本进入供暖领域,则未来的中国,就不分北方南方了,只要是有市场的地方,就会有暖气,这是资本无孔不入的本性决定的,于是环球同此凉热。   略微担心的是,这或会与取消福利供暖的初衷有悖。如果真的供暖商品化,那么热源提供者的任何亏损都不再被允许,供暖提价是必然的。而只要有钱赚,那么,大家都会争着去建发电厂热源厂,这到最后仍只会增加能耗。   所以,未来的中国供暖问题,大概就不是一个取消福利供暖的问题,而是如何开发出更舒适、更高效的供暖方式。比如,有人已经提出,未来几年内,中国应该用燃气取暖器来替代空调取暖,因为欧美发达国家都是这么做的。   我想,先不要着急说这是“燃气取暖器利益集团”的阴谋。燃气取暖器如果真能广泛投放市场,则不仅可以取代空调,还可以一劳永逸取代北方的集中供暖(从而从根本上解决令八部委忧心忡忡的福利供暖问题)。用烧锅炉这种浪费能源、污染环境的方式来温暖身体,实在是科技落后国家的毛病,因为,空调在零下15摄氏度以下启动就会非常困难,所以许多北方人拒绝装空调。但燃气取暖器则不管在多低的气温下,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在室外,都能正常使用,并且快速升温。   而且,更重要的是,燃气取暖还有利于节能和环保,自然符合国家和人民的长远利益。所以,我认为,如今宣布取消福利供暖,其实是要为更多的供暖方式打开市场大门。   八部委的意见看来是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供暖商品后,“各地要优化配置城镇供热资源。坚持集中供热为主,多种方式互为补充,鼓励开发和利用地热、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及清洁能源供热。”   这些解决方案,听起来当然好像是科幻。因为,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叶永烈就在《五更寒梦》这篇小说中,提出过同样的建议了。他认为,上海要实现现代化,首先应该解决供暖问题。有几种方案可以选择(那时候,叶永烈就已经排除了烧锅炉、装空调和使用燃气取暖器等落后的方式,可惜,决策者没有提早采纳,否则,我们的国家早不是今天这样了):   一是向上海的地下进军,掀开地壳一角,用熔岩供暖。“把地下的青春烈火请出来。上海的千家万户在冬天中过着春天的生活。”二是设法掉转地球南北极,让上海在冬天搬到南半球去,在夏天搬回北半球。三是在上海上空高悬一个人造小太阳。四是造一个巨大的碗状玻璃罩,反扣在上海上空,把寒潮御于城市之外。这样,隆冬时成千上万的上海市民只需穿一件两用衫就够了。在大街上散步,朔风也不能吹乱他们的一根头发。   科幻作家的理想就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提前实现了吗?我按捺不住心头的惊喜和震颤。这是取消福利供暖带出的另一种幸福憧憬。   又有人进一步展望着美好的未来了:随着科技的进步,人们会研制出十分小巧易用的微波防寒笔。它的外形如同一支普通的钢笔,使用对人体无害的微波来加热身体。只需把它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它内部的温度传感器可以连续测定人体需要的热能,不断地使你的身体温暖如春。   但不管怎么说,一切还都是想像。我预计,新的高科技供暖方式不管有什么优点,它的一个共同特点大概就是:刚开始时一定很贵。所以,即便是叶永烈,最终也害怕面对现实。在《五更寒梦》这篇小说中,“我”是被冻醒的,什么小太阳,什么玻璃罩,原来只是一个梦。但就在这时,“我”找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案:借一个热水袋,加一床厚被子。  叶永烈幽默小说:五更寒梦? 一,? 冰雕。冬泳。溜冰。滑雪。谁都说北方人生就一副钢筋铁骨,不怕冷。? 不,不,我敢说,不怕冷的“世界之最”,该数上海人。? 三九寒冬,我从一色如银的哈尔滨呼啦啦坐着“三叉戟”降落在黄绿相杂的上海,住进招待所。一进屋,扑面而来的不是春风般的暖气,却是跟屋外一样的寒风。那客房,活像一个冰窖!?不可想象:没有暖气,上海人是怎样熬过那天寒地冻的隆冬??我关紧了所有的门窗。我还不惜破费随身所带的一卷橡皮膏,把北窗的每一条缝隙都严严实实地贴上。连毛线衣、毛线裤都不敢脱,我缩着脑袋,钻进了被窝。唷,我仿佛在松花江上冬泳一般,一下子扎进了冰水之中。? 一动不动,我躺了好一会儿,被窝里还是没有一丝儿热气。我不得不起来,把滑雪衫、呢大衣、皮帽子、呢裤子一股脑儿扔到被子上面。? 又躺了一会儿,仿佛觉得寒风顺着脖子往被窝里灌,“钢筋铁骨”的我直打哆嗦。我在哆嗦中睁开眼皮,看见那条又厚又长的羊毛围巾竟“闲置”在沙发上。我赶紧再度起来,用羊毛围巾包着脑袋、围紧脖子,然后像虾米似地蜷曲着,躲进被窝。我的下颏竟然跟膝盖碰在一起。? 如此这般,那寒风还是驱之复来,像讨厌的苍蝇。特别是在我呼气、吸气之际,寒风便在我的脖子跟围巾、毛线衣之间大模大样地进进出出,不断地攫走我身上那一丁点儿体温。手凉。脚僵。头冷。心寒。我简直成了一只冰冻大龙虾!? 我无法入眠。四周益发显得寂静,一切都像凝固了似的。直到这时,我才头一回亲身体验“冷静”的含义:越冷越静,越静越冷!?我也第一次嚼出了“冷清”的滋味儿。一点不错,只有在极度寒冷之中,才格外显得“冷清”。? 我“冷静”。我“冷清”。我的耳朵虽然被羊毛围巾紧紧包裹着,却保持着极高的灵敏度,细细谛听着周围的一声一响。? 忽然,我听见了极其轻微、极其轻微的鼾声!? 奇怪,我独居一室,怎么会有别人的劓声?我不由得侧耳细听,一对耳廓像雷达的碗状天线似的捕捉着夜空中飘逸着的一星半点信息。凭借着“双耳效应”,我终于断定:那鼾声来自邻室。照理,两个房间之间砌着厚厚的墙壁,轻微的鼾声无法穿透那密致的水泥。然而,在万籁俱寂的子夜,过度的“冷清”、“冷静”滤去了一切嘈杂的声响,于是那轻似游丝、飘若淡云似的邻室旅客的鼾声,居然钻进了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 说实在的,那透墙而来的绝不是胖子们所发出的足以翻江倒海的鼾声,却像花香在林间慢慢飘散,却像树叶坠落在湖面产生一圈圈淡淡的涟漪,真个是虚无缥缈,若隐若现。那鼾声的节奏舒缓而均匀,听来如同瞎子阿柄演奏的《二泉映月》,如同二胡圣手闵惠芬指泻出的《江河水》,又如散淡、轻盈的广东音乐《彩云追月》。? 哦,多么富有诗意、富有乐感的鼾声。? 我凝神敛息欣赏着那美妙动听的鼾声。听出来了,听出来了,我灵敏的耳朵听出那鼾声不是单一的,是“二重奏”。不,不,是“三重奏”!此起彼伏,此伏彼起,那样的协调,那样的谐和。像贝多芬的《D大调弦乐三重奏》,像海顿的《F小调三重变奏曲》。不,不,像柴可夫斯基的《A小调钢琴三重奏》。? 听着那富有韵律的鼾声,使我产生无限的羡慕:他们睡得多么安甜!他们是哪儿人?一准是上海人。不,不,上海人干吗跑来住上海的招待所?哦,一定是上海附近的南方人,比如说江苏人、浙江人,他们都像上海人一样耐寒,过惯了冬天没有暖气的生活……? 穿墙而来的鼾声,竟然有着催眠的魔力。我听着,听着,渐渐忘记那浸入骨髓的寒意,信步朝梦乡迈去…… 二,? “丁冬!”就在我将睡未睡、似睡非睡这际,电子门铃响了。? 我有点生气,已经深更半夜,谁来搅我美梦?可是,我却不得不起床去打开锁了的房门。门口站着一陌生的小伙子。穿着乌亮的皮茄克,嫩白的面孔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又光又亮,敞着的皮茄克领口露出雪白、笔挺的衬衫硬领,一望而知是个上海人。?这位不速之客彬彬有礼地说了声:“抱歉,深夜打扰!”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哦,《文汇报》记者!”我看罢名片,便把手臂往屋里一伸,说道,“请进!”? 屋里太冷。我给他沏了一杯热茶,他竟不喝,却把双手捂在杯子上,把茶杯当成“汤婆子”。? 也许,“寒”暄地使人感到更加寒冷,他见我披着大衣,缩着身子,也就长话短说,直截了当:“本报开辟了一个专栏,叫做‘外地人谈上海’,已经登了好多外地专家、教授的文章,颇受读者好评。知道先生是科幻小说作家,我特意前来约稿,请先生张开科学幻想的彩翼,谈一谈上海的未来,一定会使读者感到耳目一新。听说先生很忙,到上海以后社会活动很多,所以特地深夜来拜访,为的是希望能够见到先生……”?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爽快地一口应承下来。? “好,一言为定。先生是快手,大笔一挥,倚马可待。我改天前来取稿。”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告辞。? 他走了这后,那杯茶还在冒着热气。不过,那热气刚刚离开杯口,就被寒气吞噬了。不一会儿,热气便不见了,真个是“人一走,茶就凉”。? 我重新躺到床上。这一回,活像躺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牙齿捉对儿厮打着。我实在无法入眠了。? “本报开辟了一个专栏,叫做‘外地人谈上海’……”我的耳际,回响着那位记者的话音。? 猛然,脑海中闪过一颗思维的火星:“外地人谈上海,谈什么?就谈上海的冷——上海这没有暖气的、叫外地人无法忍受的严冬!”我竟然有写文章的灵感。? “请先生张开科学幻想的彩翼……”耳边又响起那位记者的声音。? 说实在的,擅长科学幻想,向来是我的本行。一旦触动灵感,顿时,像肥皂泡似的,一个又一个新奇的幻想,在我的脑际腾跃着,闪射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这是全方位的幻想,这是立体型的幻想……? 喏,向下进军,向上海的地下进军。地壳像热水瓶的瓶胆,捂住了热量。在上海地下深处,熔岩似火。那炽热的岩浆,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热量。倘若掀开地壳的一角,把地下的青春烈火“请”出一星星,一点点,我这冰窖般的房间就会春风拂面,上海的千家万户也会在冬天中过着春天的生活。? 当然,当然,把地壳掀开一角,谈何容易。岂止是“戴着草帽亲嘴——离得远”,现实小伙跟幻想姑娘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哩!别,别,别这么幻想了。? 对了,向上,向天上的太阳索取热量。倘若借助一种神奇的力量,把地球倒一个个儿,把北极转到南极,把南极转到北极。这么一来,位于北半球的上海也就转到了南半球,上海的冬天就不会那样寒气袭人。? 当然,当然,这么一来,把整个地球闹得天翻地覆。有人反对,有人支持,争吵声会把联合国会议厅的窗玻璃震碎!何况,让地球“倒立”,那“神奇的力量”到哪里寻求?别,别,别这么幻想了。? 如果在上海上空高悬一个小太阳,影响所及,仅为上海地区,也就跟联合国无关了。“冬日可爱”。上海上空有两个太阳,寒流就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当然,当然,小太阳要耗费能源——用核能源也许最合适。不过,小太阳耗费的能源显然非常可观。倘若用这些核能源发电,那发电量比全中国现有的发电量都大好多倍。别,别,别这么幻想了。? 如果制造一个巨大的碗状玻璃罩,反扣在上海城上空。这么一来,成千上万的上海市民在隆冬时只穿一件两用衫就够了。当他们在大街上散步,朔风无法吹乱他们的一根头发。唯一的麻烦是要在远郊另建一个上海机场——因为中国民航的班机必须在玻璃罩外降落。? 碗状玻璃罩当然不消耗能量,不过,我该用电脑计算一下:这个玻璃罩的半径起码要多少公里?玻璃罩需要多么厚?起码要用多少吨玻璃?相当于全国现在玻璃年产量的多少倍??对了,当炎夏来临的时候,这硕大无比的玻璃罩该撂到什么地方去了?别,别,别这么幻想了……? 真是夜长梦多。一个又一个充满幻想的梦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演出”,使我忘了五更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三, 开门声。关门声。盥洗室里的水声。走廊上的笑声。新闻节目的播音声。我终于被杂七杂八的声音吵醒。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我赶紧起床。这时,我发觉桌上那杯茶已经冻住了,而我的鼻子也堵塞了。? 七时半是餐厅供应早餐的时间。当我打开房间的门,正巧,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三位姑娘鱼惯而出。不言而喻,昨夜“三重奏”的演奏者,正是她们!? 姑娘们一律鲜红的滑雪衫,像快乐的小鸟,唧唧喳喳又说又笑,跳跳蹦蹦朝餐厅奔去。 我迈着机器人一般的步伐——因为双腿僵直,脚底板冰凉,近乎麻木了。当我来到餐厅,姑娘们早已在一张四方桌旁坐好,各据一方而三缺一,我只得走过去跟她们同桌进餐。? 热气腾腾的稀饭使我僵冷的舌头变得活络起来,我的话也就多起来了。? “睡得好吗?”我没话找话,跟姑娘们搭讪。其实,“三重奏”的演奏者们怎么会睡不好呢?我完全多此一问。? “睡得好!”果然,她们这么答道。? “你们从哪儿来?”我又问。? “从广州来。”? “广州人不怕冷?”? “广州人最怕冷!”? “那你们怎么会睡得好呢?”我感到奇怪,“我哈尔滨来,昨天夜里睡不着。隔着厚厚的墙壁,我听见你们的鼾声!”? 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她们大笑起来:? “昨天,我从亲戚家里借了床电热毯!” “昨天,我从医务室借了个热水袋!”? “昨天,我向服务员加租了一床被!”?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们鼾声不断!当她们问起我这个东北人为什么睡不好的时候,我语塞了。半晌,我不敢提我那一串科学幻想的梦,却只推说:“我在构思一篇文章,失眠了……” 写于一九八三年上海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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